随心而歌自成格局余仲廉诗歌文本的类型

作者/段维(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兼任中华诗词学会乡村诗词工作委员会主任、湖北省中华诗词学会会长、《心潮诗词》评论版主编)

主编/梅明(中国皇家园林摄制组总导演、中国书画春晚融媒体导演)

余仲廉先生的诗集《六根弦音》出版之前给了我一个拜读的机会。但作为一个有三十年编辑工龄的我来说,职业病已入膏肓,无可救药。拜读很自然地变成了“审读”。作者希望我“不吝指正”,结果却促使我打算写一篇审读报告。但临到动笔之时,却又对这篇报告如何写颇费斟酌。再就是这篇“报告”的题目弄得像一篇颇有学术味的论文标题,这也是我业余做点所谓“学问”养成的毛病。似乎不如此造句,就不足以表达我想表达的确切含义。

一、题解及其自定义

仲廉先生出版的诗集虽不好说“等身”,但“及腰”应该是不虚妄的。有关他的诗歌评论文字怕也不下百篇之巨。我陆陆续续地读过他的诸多诗集和诸多诗评,对他作品总的印象是才学纵横、强于思辨、善于取材,极具家国情怀、故土情愫、学府情节。有关他诗歌的评论基本上是外围侧击式、迂回突击式的,即只聚焦内容的周边或外围因素,而忽略对内容的表达形式做具体而微的透视。评论者多半是从他的精神追求、哲学追问、美学追寻等宏观方面来考察其情怀的抒发、理性的思索、人性的修为等方面,很少对诗作本身进行细读与赏析。当然,采用这些方法也不是没有理论依据或方法依凭,其中就或多或少地涉及社会历史批评、伦理批评、传记批评、印象批评、心理批评、读者反应批评等等。不过在我看来,这些批评方法都是属于“外围批评”。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边读《六根弦音》边认真琢磨,及至读完,略有所悟:仲廉先生的诗作内容宏富,形式不拘,往往令评者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说是格律诗有时又不完全遵从格律,说是古体诗有时又平仄韵通押,说是新诗有时又句式整齐入韵。因而拿着既有的传统批评的“尺子”没法准确地“丈量”仲廉先生的作品,所以评价起来就只好绕道走,即围着“内容”打转转,而忽略了对内容的表达形式的解析。但诗歌评论怎么可能忽略内容的表达形式呢?从著作权法的原创性角度来讲,法律不保护著作内容本身,只保护内容的表达形式。就像爱情题材的内容谁都能写,关键是你的表达形式必须具有独创性,这样你才享有排他性的著作权。

这种情况在古诗词里很是常见。同样是“思乡”内容,宋之问吟唱的是:“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渡汉江》)王维书写的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马致远填写的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净沙·秋思》)不同的形式表达各有其妙,都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这其中的核心要素就不是内容本身而是内容的表达形式了。这里的表达形式就包括体裁、章法、句式,意象、意境、韵律等等。同样,评价仲廉先生的诗歌,怎么可能绕开这些形式元素呢?这也是我在拙文题目中为何要选用“文本”与“类型学”这样一些学术性词汇的缘由。

“文本”一词来自英文text,另有本文、正文、语篇和课文等多种译法。这个词汇广泛应用于语言学和文体学中,而且也在文学理论与批评中扮演着活跃角色。它的含义丰富而不易界定。一般来讲,文本是语言的实际运用形态。而在具体场合中,文本是根据一定的语言衔接和语义连贯规则而组成的整体语句或语句系统,有待于读者去阅读。就诗歌而言,其文本就是根据一定的语言衔接(遣词组句)和语义连贯规则(章法结构)而组成的整体语句或语句系统(包含意象意境的完整作品)。这样,就决定了本文对仲廉先生诗歌赏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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