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网瘾?
怎么才叫有网瘾?
网瘾少年能治吗……
被新华社指“赢了游戏却输了未来”,网瘾少年这一群体颇受争议,有的比较极端的真的毁掉了自己的生活。
但对于何为游戏成瘾,无论是民间还是学界,其实到现在也没有答案。人们要么严重缺乏认识,要么是像在中国,出了杨永信这样的人物、豫章书院这样的“机构”,对网瘾少年进行暴力“治疗”。
这种暴力治疗,让能量君不禁与上世纪,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还没出来那会儿,精神病患者也被施以暴力疗法——脑叶白质切除术。老实说,切完之后,我们已经很难说患者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一部《禁闭岛》
看完这段精神病学史
不过,精神分析学出现以前,早期精神病的治疗,好歹还有传统生物学作为支撑;杨永信和豫章书院,倒是让人怀疑,他们有没有能力,对“网瘾”作出界定——那些把自己孩子送进去的父母,又真的理解自己的孩子吗?
今年5月,世界卫生组织(WHO)在《国际疾病分类》中追加了“游戏障碍”一项。希望通过给这一有问题的行为打上标签,让医生可以更轻松地识别和治疗这些行为。
WHO的这一分类,只是在过去几年中,对“网瘾”越来越多的认可的一个例子。研究人员正在探索可能的疗法,包括认知行为疗法(CBT),这是一种心理方法,通过让患者分析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来治疗——
《禁闭岛》中,小李子主演的主角泰迪,用的就是这套疗法。
“每个人都需要联系
而游戏为我们提供了联系”
说起联系,最近大热的《死亡搁浅》,小岛秀夫算是把“联系”演绎到新的高度了。
这句话不妨这么理解:人是社群动物,都有社交需要。但有一部分群体,他们善良而内向,不爱出门,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游戏,是他们生活的重要组成,在那里,他们同等地着经历着社交、情感、人生。
小岛秀夫新作《死亡搁浅》
许多专家担心,游戏——作为最流行的消遣方式之一,急需病理化是否可能。
英国巴斯斯巴大学的心理学家彼得·埃特切尔斯认为:
“游戏成瘾不是根本问题,游戏究其实还是靠内容、玩法吸引人的……说游戏成瘾,比说食物会使你发胖没有多大意义,这取决于你所吃的食物和量。
不同类型的游戏,当然会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程度地吸引不同的人。”
目前的研究情况是,连对网瘾人数的估计都是个问题,网瘾人数占游戏玩家的比例,说法从不到1%的到超50%都有。部分原因是,什么才叫上瘾?很少人说得清楚,倒是在杨永信们在那儿没啥争议、十分明确、斩钉截铁……
许多所谓的网瘾诊断不可靠也就算了,我们退一步,怎样才算是游戏玩家?两个月就玩一把LOL的,你说他是不是?这又是一个问题,毕竟,作为分母的游戏玩家人数,也参与决定了“网瘾率”的高低。
埃特切尔斯还说:“我们对游戏成瘾进行了30多年的研究,距离真正说清什么是游戏成瘾,还很遥远。”
游戏上瘾到底是不是一种病?
年11月,牛津互联网学院实验心理学家安德鲁·普尔兹比斯基,和他的团队,致信WHO,认为制定“游戏成瘾”的标准为时过早。
他们认为:
“由于花在玩游戏上的时间(太长),有些游戏玩家确实遇到了严重的问题。
“但是,这些问题是否能叫‘病’还很不清楚,这种提议连最基本的几个问题都没有解决。”
牛津互联网学院他们认为,可供WHO参考的相关研究质量还十分低下:对网瘾的界定,仍处在无脑借鉴赌博、滥用药物等相似的成瘾行为上,并且连有哪些症状?怎么评估轻重?都没有共识。
如果这些基本问题都无法回答,WHO就开始声讨“网瘾”,会带来糟糕的社会影响——游戏玩家的心理负担、数百万从事游戏工作的人蒙羞等等。毕竟,在他们那儿,游戏是再正常不过、健康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有研究显示,无论是人还是游戏,都可能有潜在的心理、社会问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游戏成瘾是一种临床疾病。
你在说谁上瘾?
话说,在美国,虽然还没有杨永信这样的人物,但这方面的“医疗需求”倒是相似的。过去几年来,美国私人诊所一直在接收“患者”,通常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很多是由绝望的父母送来的——天下的父母为孩子操的心,都是一样的。
不过,人家可没有电疗……
华盛顿州的ReSTART(意为重新开始)提供了一个这么一个场所,名字很投其所好,叫——“XX新兵训练营”,被送来的网瘾少年在这里可以进行森林远足、体育运动——总而言之,“脱机”。
ReSTART网戒中心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慢慢习惯没有电子游戏、有阳光的生活。
虽然网瘾的评估目前还毫无标准,不过,这些“到户外去”的做法都是不错的思路。相比之下,真不知道杨永信们在那里电个什么劲儿……
美国GameQuitters网站邀请游戏玩家和他们的亲人一起测试,从美国精神病学协会建议的列表中选出9个问题,这些问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用于筛选游戏成瘾,比如:
“当您尝试减少或停止游戏或无法玩游戏时,您会感到不安,烦躁,喜怒无常,生气,焦虑,无聊或悲伤吗?”
提交完9个答案后,会被告知任何超过5分的成绩都值得